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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场的几个都惊呆了，面面相觑，谁也说不出话来。

蓝鸢整个蜷缩在地上，微微抽动着身体，发出细碎而痛苦的呻吟和哭泣声。

站着的一个壮着胆子蹲下去，扒开了蓝鸢的手，却令所有惊恐地叫了出来，他的眼眶汨汨地流着鲜血，整个左眼血模糊，甚是骇，分明是被桌台的棱角撞上了左眼的眼眶。

几个吓坏了，惊恐地退到门，落荒而逃。

蓝鸢醒来的时候，只能挣开一只眼，一个小童守在他身边，边哭边道：“蓝公子，你的伤郎中已经帮你缝过了，伤虽然不深，却也要留疤了，而且……而且你的左眼，大概……大概是看不见了……”他的左眼被纱布包着，勉强睁开右眼，摸了摸小童的，艰涩道：“小枝，别哭了。”“蓝公子，以后你的脸上留了疤，一只眼睛又看不见了，可怎么办啊？”蓝鸢叹了气，仿佛生无可恋道：“都是命。”主仆两正凄然，就听见一阵脚步声，几个壮汉闯了进来，身后跟着一个妖娆的中年，发号施令道：“都给我搬走。”几个壮汉开始翻箱倒柜，将屋子里的行李细软装在一个大箱子里，抬了出去。

小枝忙冲过去，边哭边阻拦道：“你们干什么？这是蓝公子的东西！你怎么可以抢走？”中年道：“什么蓝公子的东西？这都是我沉璧轩的东西，如今他瞎了一只眼，又毁了容，是不能再做红牌了，要这些东西也是没用，当然是搬走给其他用了！”小枝跪在地上抓着的裙子，哀求道：“方妈妈，我求你了，不要这么对蓝公子，好歹他也给沉璧轩赚了这么多钱了，你就放过他吧！”方妈妈一脚踢开瘦弱的小童，骂道：“要不是看在这个份上，我早就把他拖出埋了。”她走到床边，望着床上面无血色的蓝鸢，“蓝鸢，你可别怪我无，你知道咱们这的规矩，不养废，如今你见客是不可能了，好歹从前还有些名声，若是你愿意低价卖身，我倒是可以帮你找找主儿。”蓝鸢嘴唇动了动，摇了摇。

方妈妈不解道：“你不卖身，就只能到后厨去做粗活了，你也愿意？”蓝鸢闭上眼睛，轻声道：“我愿意。”方妈妈叹了气，“这屋子你是住不得了，明天你就搬去后院的下房养伤吧。”说完，带着几个大汉收拾完了东西，又叫他们拖走了小枝，毕竟不是牌，也用不着小童伺候了。小枝哭着喊着被他们拖走，房门被关上，只留下一片死寂。

蓝鸢闭上眼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