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回 陆兰芳游园逢土地

个顶子，不好意思起来，红了脸正待回答，厚卿急道：“兰芬说的倒是真话，方幼翁果然今朝第一次叫。少翁也不必动气，我们还是来搳拳罢！”陈少东也便趁势收科道：“我不过随说了一句笑话，不料兰芬倒动起气来。我是本来没有动气。”兰芬见陈少东自己转弯，便也笑道：“倪是勿会动啥气格，陈老末也勿要扳倪个差。”厚卿道：“好了好了，你们两家本来都没有动气，我来做个和事罢！”随即取过酒壶斟了二杯，一杯递给少东，一杯递与兰芬。兰芬立起身来，笑道：“谢谢耐，勿敢当。”就接过酒杯，一饮而尽。陈少东也了这一杯，便与厚卿搳拳。兰芬却咬着方幼惲的耳朵，悄悄问道：“耐今朝扰子刘大少末，也应该复复俚个东，停歇阿要就翻到倪搭去，请仔一台罢。”幼惲见合他吃酒，正中下怀，心中大喜，便向厚卿说了，托他代邀在座诸客，停会务必要赏光，翻台到陆兰芬家去。众一齐应允。

只见兰芬的相帮又拿了十余张局票进来，兰芬皱着眉对方幼惲道：“格个断命堂差末，厌烦得来！倪脑子也痛格哉！”方幼惲道：“既是你有转局，你就去罢，只要去去就来，招呼台面就是了。”陆兰芬假意坐着尚不肯走。幼惲又连连催他，方才起身。先叫娘姨回去代台面，却暗暗的把幼惲衣服扯了一把，中照例说声“对勿住，停歇就请过来”的套话。出了房门，尚回望着幼惲一笑，下楼而去。方幼惲被他这一拉，拉得心花怒开，无心饮酒。众客同厚卿也因还有翻台，便多不肯尽量，大家随意饮了几杯，等菜将近上齐，就叫稀饭来吃了，谢了主，一同出门，同到四马路陆兰芬寓的洋房内来。

到得门，方幼惲便让客先走。厚卿大笑道：“啊唷！老兄怎的这般老实，你还没有晓得规矩么？上海堂子的规例，进门时主在前，出门时主方才在后。

你先走进去，不要混闹的你的怯排场。“幼惲被他排揎了这一阵，觉得不好意思，又羞又笑，方明白刚才张书玉家厚卿先走的道理。

到了楼上，兰芬尚未回来，房间台面已经预备，娘姨请进房中坐下，幼惲便向厚卿道：“此地的规矩，我是一毫不懂。你只好替我招呼招呼客罢。”厚卿应允，便代客写了局票，先行发去，又叫先起手巾。

不多时，兰芬已经回来，一进房门便含笑招呼，执壶斟酒，应酬得十分圆到，真是满场飞舞，八面张罗。这一台酒吃得十分酣畅，众客尽醉方休。方幼惲被兰芬灌得沉迷不醒，睡在炕上犹如死狗一般。刘厚卿恰还清醒，见方幼惲醉到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