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老色鬼与陌妇厮混 汪东生把妙人盘问

糊的一片，分不清写的子午卯酉。

陈好古吹灭银灯，强打神爬上床来，拥着进了温柔乡中。这正是：昨前把酒桃花亭，近夭桃花渐零；最一枝芳又，满身香滞读书厅。

未及一梦，金唱绝，红东升，陈好古胸痛背麻起身，狂一夜，倒把那些不愉快的事儿丢了个净，复睡去。忽听有敲门，遂问道：“何叫门？”

外面侍婢答道：“请老爷起床，今夫寿诞，宾朋已至前厅，夫让来请老爷。”

陈好古半晌不语，想到昨之事太丑，今怎的见，不若装病，杜门不出，省去尴尬，遂道：“但禀夫，就说老爷偶感风寒，浑身乏力，不能会客，见谅，不必再来请。”

外面脚步迟疑几声，才离去，陈好古放心，翻个身儿又睡，见那正睡得呼呼，脸儿桃花般红，不禁心动，扳在身下，趴将上去，拣些捷径，弄了阵快活。

那亦不曾醒，手却紧勾他的脖颈儿，伊呀叫些什么，陈好古款款弄了数下，嫌不尽兴，令侧卧，从后面鼓捣了几下，虽不尽根，却亦销魂，把个儿摸得涨涨，又将个手指探进牝中挖了一回，助些水，泄了，又睡不题。

且说侍婢回禀夫，说老爷患疾不能会客，夫闻听心中甚怒，转而又想道：“不来也罢，省却烦心。”遂支使侍婢各行其事，自去玉凤房中探看。

玉凤一夜未曾睡好，思来想去，恼恨伤心不已，忍不住泪儿竟然往下掉，湿透绣枕，见红已升上半空，想起今乃娘亲寿诞，还是强做欢颜去侍奉为上，又恐与陈好古撞见两下不安，正在犹豫，母亲敲门呼叫，遂急下床开门迎进，寒喧之后，母亲又安抚了几句。遂至镜前坐下理妆，淡扫蛾眉，轻扑香，顷刻画毕，随母亲去至堂上，招呼亲朋，冬梅忙前忙后，及见小姐，施礼问安，玉凤慌忙低走掉，冬梅亦不在意，依旧忙活，玉凤恐昨之事已被冬梅窥，故心虚躲开。冬梅心中一暗骂陈好古，污辱自己亲生儿，实是报应，又一可怜小姐。不题。

及近午时，寿宴摆下，宾朋落坐，独不见陈好古，有启问其故。夫只道说他不凑巧病了，赔了个不是。众信以为真，皆开怀畅饮，敬祝夫万寿无疆。

夫自是皇家风范，从从容容，若些许儿事亦未发生一样，冬梅冷眼亦未观出其绽，不得不叹服，正饮得闹热间，忽听家来报，门婿东生到，玉凤及冬梅俱都吃了一惊。玉凤不由忖道：“却说不来，今忽来，戏耍于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