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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。
贾师宪从装满古董的阁子中拿出一份卷宗，在手中摇了摇。
“滕甫虽然不识时务，眼光倒还有几分，若不是有他举荐，老夫未必能与程小友再次见面。”
说着扭
对廖群玉道：“这分功劳且给他记下了。”
廖群玉微微躬身，“是。”
贾师宪回过，“你在筠州开棚施粥，平价籴粮，做得很好。”
程宗扬心虚到十二分，讪笑道：“不敢、不敢。”
秦桧道：“这是我家公子一点赤子之心。蒸蒸苍民，谁无父母？提携捧负，畏其不寿。谁无兄弟？如足如手。谁无妻子？如宾如友。我家公子不忍见苍民受苦，才施粥救济。但论起活
之功，筠州一地、数万民众而已，又怎及太师惠施大宋四百军州、亿万生灵？”
秦桧此时开
，一番言词终于使阁中近乎僵滞的气氛有所和缓。
贾师宪放下卷宗，笑道：“秦伴当这番话便是言不由衷了。”
秦桧道：“当
一番胡言妄语，太师不加怪罪已是宰相之腹，今又待我等以宾客礼，如此盛德，实是圣胸怀。”
秦桧这高帽子不要钱似的一顶顶扔过去，终于搔到贾师宪的痒处。
“这点胸怀，老夫还是有的。”
贾师宪道：“可笑几个腐儒还说老夫了无容之量，若他们的见识有程小友与秦伴当万一，老夫岂会不容他们？”
说着贾师宪又拿出一份札子，拍着封面道：“这份札子想必是程小友的功劳了。”
程宗扬一雾水，“什么札子？”
“滕甫的请罪札子，论及挪用军费购粮之事，里面算了一笔帐，倒是朝中少有的明白帐。”
程宗扬明白过来，自己的那封书信有了效果。
“縢大尹为筠州军民殚
竭虑，在下不过是捉供几个数字。”
“这几个数字岂是易得，连户部那些官吏论及粮价都没有如此详细透彻。以滕甫的眼光，哪有这般见识！”
贾师宪与滕甫互为政敌，提到对方也没什么好话。他放下札子，忽然道：“听说晴州陶氏钱庄鼓吹的纸币，乃是你提出来的？”
程宗扬心里升起荒谬的感觉：无论高俅、云秀峰、蔺采泉还是贾师宪，都活像成的老狐狸，似乎有满天下的耳目，总能给自己点惊喜。这句话自己这几天已经说过几遍，现在不得不又一次老调重弹。
“太师消息可真灵通……”
“不是老夫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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